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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评论] 《陌生诗刊》外省诗人在北京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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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8 15:34: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陌生诗刊》外省诗人在北京访谈:

【编者按:当北京土著都到纽约去的时候,北京就是外省人的北京。在北京,十个人聚餐来自十个省市是很正常的事,《陌生诗刊》“诗人访谈专号”此番给外省诗人一个说说心里话的机会我觉得很好。作为主持人,我也借此了解一下五湖四海诗歌兄弟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不免有种偷窥的窃喜,感谢外省诗人的友情支持。本系列诚如博友《诗探索》所说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它生动的现场感和丰富的情感况味值得你继续追踪阅读。——安琪】
  
  1)雁西(江西南康)
  安琪:2010年你担任《现代青年》杂志社长和总编辑后,利用北京的地缘优势做了几个专刊和活动?对这份杂志你有何更宏大的设想?你的诸多供职经历对你的思维和行动有何切实的影响?
  雁西:能够做现代青年杂志社社长和总编辑是我的荣幸,今年我们做了几件与诗歌有关的行动:1、亲赴玉树,承担媒体社会责任。《现代青年》细节版第6期作了“温暖玉树:中国诗人志愿团作品”专题,体现了现代青年杂志担当社会责任和富有公益爱心。2、举办纪念圆明园罹劫150周年大型青年诗会,活动以“勿忘历史爱我中华”为主题,激发当代青年的爱国热情。本次诗会成为圆明园近现代历史上首次集中创作以圆明园为主题的诗歌作品,代表了全国诗歌的较高水平,在社会中激起很大反响,是作为媒体参与公益活动的一种方式。同时出版了《纪念圆明园罹劫150周年大型青年诗会诗歌专刊》和《博客时代女性诗歌大展》诗歌特刊。
  对《现代青年》,我们准备用3至5年的时间,努力打造一本有品味、有影响力、有公益爱心的青年读本,做一本中国最好的杂志。诗歌是属于青年的,我会在现代青年杂志这个平台上为诗歌的发展和推举青年诗人做努力,做一个诗歌的传播者。这是诗人的一份责任,也是传媒人的一份义务。
  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我很感激命运之神对我的厚爱,这种城市的转变,使得我有这比别人更多不同寻常的经历,其中包括爱情。在空中飞行或在时光中穿梭,对我而言,都是生命的飞跃和追寻,无论我的生活发生了什么,或在另一座城市暂时的停留,其核心没有变过,那就是我对诗歌和爱的执著和追求。有了诗歌和爱,在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持沉着和从容,去面对一切已发生的或即将发生的。这种不同寻常的城市变幻,使得生命和时间,城市和诗歌像血液一样流向灵魂的深处。我觉得人活着应该有崇高的东西,应该有大爱,我们活着不仅仅是我们自己,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我们去珍惜的人和事。真正的诗人,应该忧人类之忧,无不在诗中体现灵魂的孤独与生存的困惑,大自然和人类命运的探讨,超离奇的想象的旷达深沉的内含,体现了诗人的不凡和智慧。诗人应该是纯净透明、胸怀博大、思想深邃,用诗去呼唤爱,用爱去燃烧自己和照亮世界。由此,做一个肩负社会使命和富有公益爱心的诗人,其实,人人都可以做公益,诗人更应该,关键要用心。  
  
  2)潘洗尘(黑龙江哈尔滨)
  安琪:苏历铭曾戏言你是“中国诗歌病人”,这病症之一就是你的办刊热,最近你又在已有多家刊物在手的情况下创办了《读诗》这本杂志,其意何在?
  潘洗尘:当下,诗歌刊物已不能用“林立”而是应该用“泛滥”来形容了。我一直顽固地认为,一份好的诗歌刊物,应该是一个过滤器,她自身如果没有一个庞大的“废纸篓”和“碎纸机”,就不可能向读者推介尽可能好的诗歌作品。但现实的情况是,你只要翻开当下的许多诗歌杂志(不论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都有一种误入卡拉OK厅的感觉,也不知本不丰饶的中国诗歌土壤,怎么就能凭空衍生出那么多的诗人来。一份专业的诗歌刊物,如果总是经年累月地巨量发表一些不知来处的诗歌习作者的诗歌习作,其选稿标准还远不及一个县级文化馆刊物的标准高,还何谈其专业精神与专业水准?如果一份专业诗歌刊物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满足大多数诗歌习作者的发表欲,而忽视了广大诗歌阅读者读好诗的愿望,那这样的诗歌刊物,也就和没有过滤装置和“门槛”的网络媒介没有什么区别了。
  《读诗》这本刊物,我和我的挚友宋琳、莫非、树才已经整整酝酿一年多了。现在,她的创刊号终于要正式上架了。只要你细心留意《读诗》创刊号所发布的全部作品,你就会发现,这些作品无一不是国内较为成熟诗人的最新作品,而这些作品的分量如何,我想真正的诗歌读者一读便知。跟踪成熟诗人的写作,让《读诗》成为一批较为成熟诗人的新作首发刊物,这也是我最早就在内心给下这本刊物的基本定位。当然,我们不仅会“满怀信心地期待隐忍自处,孤怀独往,引领风骚的巨匠与杰作的出现”,也将会在今后“不遗余力地发现新手,向有借鉴价值的实验之作开放”,但显然,这种“发现”和“开放”也一定是有近于苛刻的标准的。应该说,《读诗》是朝向“伟大读者”的,因此,她宁肯为哪怕是与一个“伟大读者”的相遇而恪守某种准则,也不会为满足更多的诗歌习作者的发表欲而去自娱自乐自甘堕落!
  
  3)鲁克(江苏连云港)
  安琪:近几年你主攻《知音》体文章并且积攒下较为丰裕的生活,但你的诗歌和书法也没落下,你是如何调整高雅和通俗文体的时差?作为同样放弃老家悠闲生活闯进北京的一员,你喜欢北京的生活吗?
  鲁克:这些年来,在立足生存的基础上,我从来没有荒疏过纯文学尤其是诗歌的创作,我的诗歌写作似乎更切近了血肉和骨骼。这让我很欣慰。也恰恰是纯文学尤其是诗歌的这点底子,让我在强手如林的特稿界有了一席之地。而特稿写作回报我的,除了高额的稿酬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对底层民生零距离接触后的阵痛和思索,这些经历,真的是花钱都买不来的。所以,纯文学圈的朋友,不管你们对特稿、对“知音体”如何鄙夷不屑,但鲁克不能;特稿界的同仁们,不管你们对纯文学尤其对诗歌(包括其期刊)多么失望,甚至忍不住骂娘,但鲁克不能——对纯文学、对诗歌、对特稿,我除了感恩,还是感恩,是她们,让我在冰冷而坚硬的别人的城市里活了下来。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失却疼痛与泪水元素的一切文学艺术产品都是赝品;关于诗歌写作,我一直告诫自己:别花哨,勿虚玄,就用最朴素的语言,书写你最真实的疼痛或感动。
  这个世界,不管有多少寒冷和坚硬,但让你心疼和感动的事物总还是有的。就像偌大的北京城,那么拥挤,那么空旷,但它总有让你依恋的理由。来北京快10年了,我始终没有归属感,每到华灯初上,奔走在北京街头,望着那满眼的车灯和霓虹,我总会觉得孤单而恍惚:我这是在哪儿啊?北京,想说一句爱你,真的很不容易……
  
  4)李飞骏(山东济宁)
  安琪:2007年开始你选择批判现实主义作为你写作主方向,几年下来也颇见勇猛的成效,你是否同意你的思维在此类写作中养成了批判的习惯,在几次诗歌场合你指责其他诗人的不批判在我看来很有“逼捐”的成分,难道每个人都应走跟你一样的路子吗?
  李飞骏:我只是倡导,没有指责。你的问题倒是有点“逼捐”的成分。社会如此,男人劲大,本来是田中劳力嘛,要有点担当,不要求女人也担当什么。汉字是骨骼组成的,本来就蕴含着担当潜质。每个诗人根据自己的性情、价值观、审美取向自然走向自己的诗歌方向、形成诗歌风格。一个诗人路过时代现场,作为目击证人,有理由为时代留下证词,我们毕竟不是打酱油路过祖国。我不认为诗歌是无用的,也不认为诗歌仅仅用来自娱自乐,诗歌可以比杂文更有力量。用诗歌的形式实现对现实批判,也是当代诗人无法回避的课题。我们不要求每个人都成为鲁迅、韩寒,但他们是可敬的。
  多元的社会倡导多元化写作,我对其他的写作也喜欢,并充满敬意。不是你要选择什么风格,我认为是天生的。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有使命的,我的生命或许与批判有关。只是日益恶劣的现实强化了我的批判思维,批判习惯。批判伤身,来生我不批判,为清风明月抒情。你的问题让我有些伤感。
  
  5)胡翔(湖北恩施)
  安琪:最近你策划组织的“名人名家走中国”以及首倡推行的“国家文化地理写作”概念,让我们见识了你的抱负和志向,那么就请你简要介绍一下你经历中的几个重要段落。
  胡翔:这世界上最不稀缺的是有抱负和志向的人,无论什么领域,各色人等。很多人在表述我的时候,说我有一种国家主义精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抵因为我“建功立业的梦想,文化视野的开拓”都与国家发生着关系。关于我的,以下大约是截至现在为止的三个不能忘却的段落:1、倍受国家体制恩爱,履职大学教师、电视台总编一以贯之近二十个年头,即或是现在至少是将来年届退休,依然会享受在很多人看来最为奢侈的最惠我待遇。2、很多命运的转折都与时代气候有关,比如我,一迈步就赶上文艺复兴式的80年代,加上天赋我一腔沸腾的热血和天马行空的本事,因此以诗人的身份存活了很久,在诗歌中研究我的民族和家族成为我最感兴趣的事情,虽然我并不愿意隐退到所谓现代和后现代的后面。3、“京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像哈姆莱特一样,我也经历过“生存还是毁灭”的沉重拷问,最终还是“国家”给我的野心帮助我完成了心灵的扩张和强大。
  
  6)林茶居(福建东山)
  安琪:2006年你还在为北上迟疑。现在你所在的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分社“大夏书系”团队创办了崭新的《教师月刊》。作为一份你们出版社想做成品牌的杂志,你这个主编对该刊的总体设计怎样,办刊过程遇到的最大困难又是什么?
  林茶居:《教师月刊》创办于2009年7月,至今不过一年半时间。但因为有“华东师范大学”这个背景,有“大夏书系”这一教师用书第一品牌的优势,起步还算比较顺利。在创刊号的封底上,我写了一句话:从今天起,大地多了一份教育杂志。从中你可以看到我心存“野心”。我的全部想法、全部喜乐可以归结在我对这份杂志的精神阐叙上:建设健康、美好、有专业理性的教师文化。
  作为主编,说来惭愧,我无法清晰地说出想把《教师月刊》做成什么样的教育杂志,但我有明确的想法:聚集中国教师,捍卫教育常识,回归教育原点。我难以说清楚什么是教育,但我知道什么是非教育、反教育、有毒的教育。而这些东西,需要在一个比较开放的空间来讨论,而不是就教育圈说教育。因此,我把大量的精力花在采访上,既采访了大批有独到想法、有教育理想的教师、校长和教育局长,也采访了像周国平、李泽厚这样一些成名成家的人文学者。最有意思的一次是,约了张莉在“中视经典工作室”采访,遇到何三坡兄,因为张莉未到,就以“母校”为题和他先聊了起来,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最终形成一篇非常精彩的文章。
  说到做杂志的困难,这是不言而喻的。不困难才是问题。也正因为有很多困难、挑战甚至莫名的“高墙”堵在那里,才让人充满战斗的欲望。
   
  7)小云(福建厦门)
  安琪:在北京你有自己的房子、妻子和儿子,但你却依然保持着福建人的美好品德,你觉得咱们福建人本性中的优缺点各是什么?
  小云:福建人评福建人,差不多也是左手摸右手的玩法。真要说起来,我今天就讲两个字,“闽”和“漂”。
  来北京后,常有人说,你们福建话如何如何,其实方言里没有“福建话”,他们指的就是我们俩讲的闽南话。清朝初期逐渐将“南蛮、南闽”易為“闽南”,此為闽南语之由来。当我翻阅跟家乡有关的资料时,我就相当自豪:你看,我们这地方是有“来头”的:一句话,“蛮”得有理!现在中国大地上流行一款人生状态:“漂”。比如在北京有“北漂”,甚至被称为“北漂族”。
  现在的福建人是1600多年前从河南过来的“闽漂一族”的后代。至于客家移民,参看客家移民史,更足见客家更是“漂”的专业户了。当时的“闽漂一族”经过数百年后,早又飘洋过海,“漂在东南亚”、欧美各地,当起了“南洋漂一族”、“世界唐人”!
  为什么会有“漂”这个“优点”?历史上的福建人,大多数是因躲战乱,从中原迁移而来的。西汉元始二年时,福建全省的在籍人口约只有4万人。在宋代以前,福建人口迁移主要以北方人口迁入为趋势。也就是说,现在3400万的福建人中,大多数人已不是当时土著闽人的后代。他们的血管中博动的几乎是中原河洛先民们那飘泊基因。完全可以说,福建人开了“漂一族”的先河。这一来,今天社会流行的“漂”一族,早已成为“闽人”的后代了。这“漂”大军还在继续“增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漂”怎么样该算是福建人的“优点”吧?今天望去,现今的漂一族源远流长,而且还会不断发扬光大。总结一下:福建人蠻得伟大,漂得光荣。
    
  8)蓝野(山东莒县)
  安琪:跟你接触,看你行文,总觉得你特别散淡,这是你在《诗刊》下半月供职多年养成的脾性还是天生如此?
  蓝野:安琪同学,谢谢你以“特别散淡”来看我,这太过美好了!如果说,你觉得我特别散漫,可能更接近本来的我。
  怎么会是“供职多年养成的脾性”呢?!应该还是本性吧,也就是你说的天生如此。无论在哪里,比如把我们关在笼子里,老虎还是老虎,吃的是肉,山羊还是山羊,吃的是草。老虎做虎啸,山羊咩咩咩。老虎有老虎的执着,山羊有山羊的坚持。安琪,环境是能影响人的,但现代社会中的工作环境怎可将人的脾性养成散淡呢?这问题看着简单,怎么如此纠结啊!我仔细想了一下子,终于说服了自己,将散漫认下吧。说到底还是本性使然,环境无论如何也不能凌驾于人的意志。昨天下午还和诗人王夫刚说起类似的话题,就是,我们少年时代的朋友们,任何一头任何一只都没有多少改变,包括性格、梦想和文学观。时光带给我们的是头发白了,脱了,身体渐渐衰败而已。就长大、成熟这些意义上来看,我们离起点永远仅是几步之遥!
  我的孩子小时候,都是上墙爬屋,爱蹿爱跳的。我妈妈老是以我为榜样来呵斥他们:看看,恁(莒县方言,你们)哪一点像恁爸爸啊?!恁爸爸小时候,就像一摊泥,糊(莒县方言,平声,重音,动词摔、扔之意)在地上,一个下午不会动一动!——啊,我真是那个泥巴一样的老实样子?!
  现代语境已经搞得我弄不清词义褒贬了,如果这些还不是被普遍厌恶,我还愿意要。我说的是:老实、懒散,一摊泥巴。
  
  9)李成恩(女,安徽灵璧)
  安琪:每个横空出世的人都有其不为人知的潜伏期,说说什么样的经历促成了今日的你?
  李成恩:其实我还在路上,在此之前我写了很长时间,但我在写作上很固执,我只写我熟悉的生活,你说什么样的经历促成了我的今日,我要说是固守我的写作信条:写我的生活与内心。从汴河、孤山营到高楼镇,写的是我的故土、异乡与内心的反抗。近年因为网络贴诗的方便,我在博客这一自由媒体上贴下了我的作品,并出了纸书,承蒙安姐的厚爱,你读到了并给力于我,所以我写的更猛烈,跑的快了,还请你与众师长多提意见。我相信我的写作会对得起我的信条,我也自信我能写出更好的作品,今日的我马上要成为过去式,未来的我才是最好的我。
  
  10)王竞成(山东沂水)
  安琪:办诗歌刊物是纯粹贴钱又不叫好的事,不知你如何养活《黄河诗报》?
  王竞成:经费主要来自下面两个部分:一是,我给人家文化策划得到的收入,二是与我关系特别好的战友与朋友的支持。我如果有10块钱,就会拿出8块钱办诗歌杂志,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诗歌与章闻哲。我们杂志没有刊登过一次广告,到这个月底就出版了总12期。到现在为止,我粗算了一下,搭进经费有30万元。我工作挣到的钱,除拿出必要的生活家用以外,都办了诗歌杂志。我估计等到我50岁办理退休手续(我是部队转业的,单位如果破产的,国家政策50岁就可以办理退休),到那时我会回到老家种菜去,用那点退休金维持晚年的生命。
  
  11)唐朝晖(湖南湘乡)
  安琪:为什么你会选择散文诗作为你的主写方向?你在编辑《青年文学》上半月过程中的很多创意显示了你作为一个优秀编辑家的智慧,这种智慧是先天的还是后天习得?
  唐朝晖:我从1988年开始写诗歌,但从1991年开始,我一落笔写的就是不分行的诗歌,我叫它散文诗。散文诗不仅很好地保持了诗歌精神,重要的是散文诗包涵的东西太多:戏剧的冲突、场景的再现、短句的锋刃,随意的点墨、疯狂的节奏都可以随意表达。形式也不拘一格。当我想以心理系列为写作主题时,从疯癫的个案到臆想症的片段,散文诗都可以表达到位。
  散文诗的写作与诗歌一样,险象环生,一路走来,困难重重,不仅要超越自己,还要拼命地走出重围。散文诗的写作与诗歌不一样是:散文诗人战友不多!
  对于图书和杂志的编辑与策划,我应该有自己的一些小想法,这源于对艺术和文学长期学习的结果。2010年1月开始,我希望把《青年文学》杂志主编成一本向中国传统文化和五四时期的大师们致敬的新文学、新文化杂志,跳出中国当下传统文学杂志的范畴。《青年文学》杂志封面上的一句话是杂志的宣言:一份新锐、开发的新文学杂志。
  
  12)张后(辽宁鞍山)
  安琪:在北京的外省人里大家都说你最自在,成天挂着个相机晃晃悠悠四处拍照,据我所知除了诗歌你还写了很多历史小说,它们出版了吗?
  张后:每个北漂都很辛劳,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当然我也不会被排除,我只是习惯于掩藏我的辛苦,把外表的快乐营造或传递给别人而已,亦如我的诗歌呈献给人们的只是唯美,事实上,这个星球这个国家哪有那么多的唯美供你享受呢?纸里包不了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我更多的时候,愿意蒙着眼睛做人。
  而每个男人的辛苦都是自愿承担的,谁见过我在北京为了赚取生活资费,“折腰侍权贵”夜里常常给一些娱乐名星们写传记写到两、三点才关灯睡觉?谁见过我做文学以外的养家糊口的工作,马不停蹄地去做测量、拆建、修扩和一些地区官员洽谈临时市场业务吗?作家天生就是爬格子的,用得着在人前显示吗?
  写任何一种文字对于我来说都是享受。无论匿名的也好,署名的也罢,有时候,为了获得一笔高昂的佣金,我甘愿沦落为一名枪手,这就是我现世的京漂生活。因为我知道我得活着。只有活着,我才存在。
  所幸的是,我除了出版了七本诗集之外,三部历史小说和一部当代爱情小说也都顺利出版了,目前尚有两部历史小说和一部当代爱情小说在商洽之中。另外我不仅写诗歌、小说,我还写电影脚本……而在写作之余,不亦乐乎的背个相机,到处拍照,做一个“最街头的街头摄影师”是我享受中的享受。我正在准备策划我的个人摄影展——“后视镜”。 
  
  13)老巢(安徽巢湖)
  安琪:你有一首诗叫《换个朝代我也能认出自己》,我想你比较适合的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吧,返回到那个时代你觉得自己最适合诸子百家中的哪家?
  老巢:我是个历史虚无主义者,我不相信由语言构成的历史。语言天然地具有撒谎性,尤其是我们中国的历史,是由一些文学著作构成的,比如备受推崇的《史记》,我一直是把它当作文学作品来看的。那些以前年代的人们的生活细节司马迁再神奇也不会知道,比如说一个帝王在深夜的宫殿里踱来踱去,皱着眉头思考天下大事,不会是司马迁的亲眼所见。所以你说的春秋战国时代也只是我们以为的春秋战国时代。如果它是“我们以为”的那个样子我当然愿意和那些圣贤们活在一起,和那时的山水,和传奇,活在一起。诸子百家,我沮丧时会倾向于道家,去移情山水,去捕鱼,不与他人交往。当我被梦想所统治的时候我会想去做墨家,去做大侠,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王国和人民。在你说的那首诗里,开头我写到“我周游列国,一个人,一匹马,虚度光阴”,接下来我又写到,“不讲课,不种地,不占山为王”,应该反过来读,我希望讲课,弟子成群,我也希望种地,自食其力,当然,也希望占山为王,起码可以抢个我喜欢的姑娘做压寨夫人。而在今天,这些都只能是我的一种希望。我活在这些希望里,虚构我的朝代,那可能是春秋战国,也可能,是任何一个朝代我喜欢的片段和局部。完成它们,我希望借助以文字,我的诗歌,我的小说,我的电影。
  
  14)章闻哲(女,浙江诸暨)
  安琪:你的诗歌有着洒脱刚硬的质地这无疑与你的理论素养有关。你理论写作的启蒙来自何处,理论写作的运思如何展现?
  章闻哲:启蒙?我觉得没有什么启蒙。我06年在论坛作版主,为人民服务,需要给诗友写一点简短的评论,就是在那时开始涉评。最初的评论全都来自感性认识,也就是说,那是一种鉴赏活动。在评论系统中当属于初级。是一种纯粹的经验方法。后来,比较系统地阅读理论专著,包括美学的、哲学的,宗教的,之后,在评论上便有了较之以前更为理性的面孔。至于理论写作的如何展开,这个并没有一定的规律,我也许会把我在阅读理论著作时得到的一种认识贯彻到我的写作中去,有时也难免会采用按图索骥法,套用现成的理论去解释作品,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将会认识到这种方法的拙劣,因此,我现在很少用这样的方式,也更谨慎地引用前人的东西,因为过多的引用,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人云亦云,毫无自己想法的跟屁虫而已。
  
  15)谷禾(河南郸城)
  安琪:在北京你一直在文学杂志或出版社工作,这么几年的编辑生涯里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除了编辑,你的写作状态也非常之好,好像什么题材都涉略过,请说出一件你最满意的作品。
  谷禾:我来北京近10年多,可以说尝尽了世态炎凉,所以我以微笑示人,悲苦酸就留给自己。这些年,我基本上在出版和期刊圈里辗转,要说印象最深的事儿,就是切身理解了“生活比诗歌更重要”的涵义。至于写作上,我坚持自己的诗人身份,尽管同时也在涉猎其他题材作品的写作。另外,我把分别于去年和今年完成的长诗《纪事诗》和《少年史》认定为自己新世纪十年最重要的两部作品。在我看来,《纪事诗》和《少年史》是我对时代的拷问,前者以60年国庆为背景,批判的矛头指向当下社会,指向当下中国人文精神和道德的缺失。后者从文革开始落笔,到九十年代肇始结束。它既是我个人的,也是时代的记忆。经历过那个非人的年代,我们有幸活过来了,进入了一个新时代,我们却肉存魂亡了。诗人哨兵说:“我怀疑这两个东西你写的时候就没想过发表这档子事儿。”我说是,去他的发表。

    
  16)广子(内蒙古鄂尔多斯)
  安琪:近几年,你以老70后主要诗人的身份陆续参与并组织了70后诗歌论坛,你如何评价70后?
  广子:即使最功利的文学史意义上代际划分也远胜于今天的“代际”之争,就写作而言,我更信任的是诗人的出生背景。正如你所言,如果没有“70后”这一概念,我们就是同一拨人。事实上,“70后”这一代人无论是在文化特征还是心理属性上,与六十年代诗人基本是一致的。稍稍往前追溯一下,我们就可以看到,早在90年代初甚至80年代末,一批七十年代初出生的诗人就已发力,进入我们的观察视野。“70后”概念的提出至少比这批诗人的出道晚了十年。对于“70后”诗歌群体,我没有那么乐观,但也不悲观。可以说“70后”诗歌现在已经呈现出分水岭,一些优秀的诗人开始不断剥离群体,划线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距我们期待的气象还尚需时日。就我个人的观察,“70后”这个群体,未来应该可以产生跨时代的、承上启下的诗人。在私下里我曾表达过一个观点,经过十几年的积淀与沉潜,除了少数几个,“70后”整体目前又处在了同一个起跑线,十年后会真正见出分晓。谁能持续积累,谁能不断突破,谁能在浑水中洗净自己,谁就可能成为最终走在前面的那个人。
  做这个70后论坛纯属偶然。最初的动机也很简单,只是想找个机会,满足一些朋友到草原来玩玩的愿望,你知道诗人们总是对陌生事物充满了好奇。但后来的情况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能忍受板起面孔来谈论诗歌的那种生硬的严肃感,还要假以各种义正词严,一副文学史的表情。诗会能解决诗歌问题吗?除了诗艺的切磋,我更感兴趣的是诗会之下,趣味相同或不同的诗人之间那种性情的触摸与碰撞,哪怕它是个酒会呢?但现实不是那样,很多人背离了宽阔的人性,更进入不了逼仄的诗歌。所以,我离这个自己发起的论坛越来越远。
  
  17)刘不伟(辽宁鞍山)
  安琪:当年你的《刘春天》一诗出来时,几乎读到的人都认定它将成为你的代表作,后来我在解读此诗的过程中听闻里面的几个镜头感很强的句子是你编写的不禁大为惊叹,请你细谈一下这首诗的创作感。
  刘不伟:是有杜撰、夸张、虚构的成分及电影蒙太奇、平行蒙太奇的雕虫小技在里面。在诗歌面前电影永远是雕虫小技之视听的产品。一首诗是可以简单、简约、朴素的,也可以是繁复、华丽、浓稠的,现代诗歌今天的写作更趋多元化、多向度,也可以说她走得比小说、戏剧、散文等体裁更远更具汉语的光泽与质地。同时,也许是走的太给力太英特尔了,我们今天的诗歌评论界在一旁呆若木鸡、呆头呆脑呆子般抓狂并腐朽地强词夺理着成为怪叔叔。而年轻的大学生读者群在学院派的诲人不倦中依旧懵懂踱步过桥啊的在五四时期的弱不禁风、凄凄惨惨戚戚中杯具著伊底杯具。一个外省人来到首都,一个浪子离开故土。他走在“吃过月饼没吃过月亮”(小安语)的路上;他走在吃月亮的路上;他走在彪悍的虚无之路上。一路之上只有强大的、魅惑的梦支撑他走下去。梦,各有不同。写作梦、彩电梦、星光大道梦、非常6+1梦、演员梦、戏剧梦、戏梦、音乐梦、仕途梦、发财梦等等。梦是什么东东?其实,梦啊,梦亦虚妄。刘春天,我的生活在内蒙古呼和浩特的女儿是上苍赐给内蒙的一份大礼大欢喜,随她一起而来的是真、是善、是美、是爱、是广大的福祉。写这首诗给刘春天不仅仅因为她是同志们戏言的我的所谓的前世情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另一个无疑是我的母亲。


  18)祁人(四川荣县)
  安琪:祁人你好!毫无疑问你的《和田玉》在123位诗坛名家的解读中已成为中国当代短诗经典,其中,对“新娘”一词灵光闪现般的诠释是这首诗的亮点,请问你是如何从玉文化中挖掘出母爱题材的?同时也请你就《和田玉》对“和田玉”的示范推广谈谈诗歌的文化作用。
  祁人:关于“和田玉”一诗,写出它来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落笔的时候从未有过什么刻意地挖掘思想啊主题啊什么的,完全是彼时彼刻油然而生的一种情感体验与表达罢了。这首诗目前不止123种解读,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种的解读,总之受人关注与喜爱,对作者而言便是一件幸运和快乐的事。
  其实,作为一名写作者,当一首诗写完之后,它就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了,必然要接受读者大众的审美评判,赞美的或者唾弃的,都由不同的读者从不同的角度,一不同的阅读心情来审视和检阅,而作者倒是不必说什么的了,即使说了些什么也是多余的废话,为它既增添不了什么也减少不了什么,所以,最聪明的选择就是闭上自己的嘴巴。
  至于,“和田玉”一诗与和田玉的推广有何干系,更是本人从未思考过的话题,在此按下不表,或由他人去琢磨吧。
  
  19)卧夫(黑龙江双鸭山)
  安琪:能把“出资修葺海子墓”视为你重返诗坛的第一步吗?
  卧夫:安琪说我“重返诗坛”我觉得语气有点重了。对于“重返”也许应该这样理解:走进来又走出去,然后再返回来。可我根本没进来过,因此就谈不上重返。90年代初我辞了公职,从黑龙江东北部的一座煤城漂进北京,当时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文学梦,一个是发财梦。我还以为一到北京,就能一步登天。我通过丁天认识了芒克,芒克本来是我心目中的一个很伟大的偶像,但他首先把我的文学梦给摧毁了。我在这里动用“摧毁”二字,并非是指芒克把我怎么样了,而是他的生活状态让我看到了一个著名诗人的尴尬处境。那时候他住劲松一带,每天的工作就是喝酒和玩牌,似乎比我这等闲散杂人更显颓废,这让我极度茫然。想必我的名气万一非常大了,也不可能住进宫殿,更不会有人给我大把大把的钱让我这辈子花不完。我的文学梦破灭之后,就一心一意做我的发财梦,因为我和他们不同,外地人在北京,生存成本也比较高,我根本玩不起。于是我就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商机,并学着做生意。其实十多年来,我无论穷得口袋里只剩五块钱的时候还是像今天这样终于当上万元户了,我一直把文字视作与自己交谈的方式,把自己封闭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我甚至没有了一鸣惊人的念头,因为我组合的那些即兴文字根本不像世界名著。
  安琪如此垂青我的文字,令我颇感意外。诗歌在我眼里实在太神圣了,看似长长短短简简单单,实则妙不可言深不可测,这导致我对我的野心严重缺乏自信,亦无斗志,堕落成旁观者。我几乎对所有的诗人都充满了敬意和宽容,甚至原谅了个别让我不开心的诗人,也不在意他们根正苗红还是地富反坏,更不在意他们相貌平平或者闭月羞花,很想通过我的镜头记录他们的一种生动,这也是我目前正在补习摄影知识的主要原因。我知道自己没有做诗人的天才,可又偏爱诗歌,就想当一名诗人的服务生,于是我对写诗与作文这类活计越来越不遵守劳动纪律。我的日子过得远远不够浓厚,把遣词造句视为游戏。我相信了海子说的“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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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诗刊简介:
  
  南京《陌生》诗刊创刊于2007年春季,主编:古筝;副主编:陈鱼观、应闻、江雪。
  《陌生》诗刊为半年刊,一年2期,每期发行量1000册,国际通用大16开本,页码120页左右,纸张采用优质的轻质纸,由主编古筝亲自装帧设计排版,版式美观大方新颖创新,与众不同。
  征稿范围面向所有写新诗的诗人,不分年龄段、所在地域和各种风格流派,旨在提倡诗歌百花齐放。我们倡导个性化写作,摒弃人云亦云的陈词滥调,力求在传承传统的基础上发扬光大和创新。陌生诗刊从第7期始有意识的推出新人,并提出“把读者的范围延伸到未来,力图为永恒的读者写作。”
  办刊理念:“陌生”出自于一个美学理念。陌生在各种形态上有计划的破坏惯常的思维和语言惯性,使一切构筑萌发出新意和神秘性,从而使读者感受到这本刊物的定位和品位。在当下诗坛人际关系烂熟和诗歌语言习惯性的表述中,我们需要陌生化的思维方式和陌生的语言,让熟悉的事物陌生化。
  由于更多的出于建设性考虑,《陌生》诗刊从第三期《南京中青年诗人专刊》始,便坚定不移的走主题专刊道路。设想了许多新颖的主题,先后出版了《震灾诗歌专刊》、《归来者诗群专刊》、《华语当代诗人博客大展》、《60后诗人诗歌理论专刊》、《二十一世纪女性诗歌专刊》、《新世纪男子汉诗歌特刊》。由于连续办了这七期专刊,在诗歌界产生了很大影响,使得诗歌界人士感觉到这份民刊体现出和其他民刊不一样的地方。它不仅仅提供了发表诗歌的园地,也不是一本纯个人的,或者纯小圈子化的诗刊,而是介入了整个中国诗歌发展历程和建设,对近些年诗歌的发展确实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陌生诗刊》正是以其特立独行的办刊宗旨,通过每期标新立异的主题专刊,使得诗刊与同时代的诗刊相比,蕴含一种陌生化的艺术气韵,让读者体会到其与众不同的审美概念和全新的理念。


来源:网络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5: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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