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见一面少一面

金古乌基威尔

我与父亲见一面少一面
似乎每一次离别都意味着永别
俩父子，就是没有多余的话
尽管，我知道他有些话要说
他也知道我会说些什么话
我们依然留住话，保持了沉默

每次进城，他都说是晕车
约好要呆一月，顶多一星期
我分明感觉，他坐立不安
他总有让我无法留住的理由
他回老家了，只有在电话里问
感冒好了吗，太冷了，多加衣服

我在老家的日子是那样的短暂
与亲友们的聊天总比与父亲独处的多
后半夜火将熄灭，父亲已支撑不了
而当我离开，父子俩并没有说几句
我从他眼神里读出挽留我的意思
可他还是让我走，怕耽误我的工作

我知道，他将不永于人世
看着他那苍凉的神情，我知道
他正在想早已过世的母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总有那么一天
他也会随母亲而去，可不知道
那是在什么季节，在什么时日

为什么让我早早感觉永别的滋味
有些事，我还没有记清楚
该敬孝的，我还没有敬孝
我可不愿做无法后补的敬孝
其实，他并没有期望我做什么
只想看着儿孙们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