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与文学：（评论）诗歌倾诉时代的二难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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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倾诉时代的二难悖论

张光国

　　先强调一下这篇小文的三个关键词：诗歌倾诉时代、诗歌阅读时代、诗歌倾诉时代的二难悖论。
　　我个人认为，这三个看似繁琐却具创新性的词语，比较准确地概括出中国诗歌的发展现状以及发展愿景。
　　我们正处于诗歌的倾诉时代。它具有两个基本特征：一、诗歌成为作家、诗人以及广大文学爱好者精神倾诉的重要载体；二、相对于诗歌倾诉的态势而言，诗歌的阅读严重滞后。
　　特别是在网诗（网络诗歌的简称）出现以后，诗歌的倾诉张力被网络空前地放大了。与传统的纸质载体相比，网络为诗歌提供了重大便利：一、发表的低门槛。不管是珍珠、玛瑙，还是萝卜、白菜，都可以在网上发表出来。二、低成本。忽略时间成本，相对低廉的上网费用，免费的博客、论坛、电子杂志等给诗歌提供了低成本的生存条件。所以，接触网络的文学爱好者哪一个没在网上发过诗歌？
　　但是，诗歌的阅读特别是有偿阅读却远远不够。现在，有几人愿意付费阅读诗歌？即便是免费的阅读，一首诗被几个写诗的人用心认真阅读过？有几行被记住？更不用说诗圈之外的人了。
　　相对于诗歌的倾诉需求，诗歌的阅读不足，特别是有偿阅读的不足，便构成了诗歌倾诉时代的二难悖论。
　　这个二难悖论充分反映出了诗歌生存的尴尬境况。一、诗人缺少诗酬。诗人和作家是两个区别性很大的写作群。作家可以坐在家里足不出户地创作，等着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以换成油、盐、柴、米，所以，作家可以被称为“坐家”。诗人也可以坐在家里写诗，却很难坐在家里等到真金白银。二、诗刊生存唯艰。在官办诗刊纷纷停办，坚持者用纳税人的钱艰难生存，很难有大的发行量和大的阅读面；民间诗刊你唱罢我登台，却很难从根本上解决生存的资金难题。三、诗歌网站的公益困境。小说网站已成功试水有偿在线阅读，诗歌网站却不能。诗歌网站的运营耗费了主办者的时间、上网费用，收费的空间和域名还有年费，但却很难寻觅到收入的途径。四、诗集问世艰难。在国内书号一万多、国际书号一千多，排版、菲林、纸张、印刷、装订、邮寄等费用不断上涨的背景下，出一本诗集成为奢侈。即使是漂亮、丰富的诗集，又有多大的生存空间呢？在不少作者都不愿花钱买选录有自己诗作的诗歌选本的背景下，又有谁肯出钱买？诗集没有市场，又怎么能使诗歌走上良性、健康、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我们写诗，我们希望获得诗酬，我们盼望诗歌阅读时代的到来！
　　在诗歌阅读时代，诗歌精品不断涌出，诗歌佳句深入人们的思维和生活，诗歌阅读成为时尚，诗歌有偿阅读成为现实。这样，诗歌摆脱了被养活的困境，成为自食其力的健康人，获得了独立、自由和新生。
　　愿这一天早日到来！

2009年10月15日于静思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