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诗歌故事》第301期：张光国诗话《宝历元年，杜牧劝谏不得，忧愤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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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诗歌故事》第301期：张光国诗话《宝历元年，杜牧劝谏不得，忧愤作诗》

　　
宝历元年，杜牧劝谏不得，忧愤作诗

〇张光国

　　我站在一条泥泞的官道旁，脚下是唐敬宗宝历元年（825年）的土地。秋意已深，太行山的余脉在这里呈现出一种铁青色的冷峻，如同巨人沉默的脊梁。风从北方吹来，带着塞外早来的寒气和河北三镇特有的、混合了兵戈与尘土的味道。这里，是泽潞镇的地界，昭义节度使刘悟的藩邸所在。
　　我此行的目的，或者说，是时空穿越将我抛掷于此的目的，是为了见证一封书信的投递，以及它背后，一个年轻灵魂即将撞碎的悲鸣。那封信，是杜牧的《上泽潞刘司徒书》。
　　我混迹于往来潞州城的商贩与兵卒之中，衣衫褴褛，面目模糊，恰似历史角落里一个无名的注脚。城垣斑驳，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上的字迹被岁月与风沙侵蚀得有些模糊，却依然透着一股割据一方的骄悍。街道两旁，胡风与汉俗交织，酒肆里传出粗野的划拳声，而深巷中，或许还有士子在低声诵读着诗书。这是一种奇特的、分裂的景象，帝国的荣光在这里以一种变异的方式存续，肌体已然生出硕大的痈疽，却还在不甘地搏动。
　　就在这满目苍凉与潜在的喧嚣里，我看见了那个年轻人——杜牧。他牵着一匹瘦马，从关中的方向而来，风尘仆仆，青色的衣袍下摆溅满了泥点。他的脸庞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意气，但眉宇间已锁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郁。那不是对旅途劳顿的厌倦，而是一种更深邃的、关乎家国天下的忧思。
　　杜牧没有立即进城，而是在城外一片高坡上驻足，久久凝望着北方。那里，是河北三镇——成德、魏博、卢龙——盘踞的地方。自安史之乱后，那片广袤的土地已近乎国中之国，父子相袭，赋税自专，甲兵自拥，朝廷的政令在那里不过是一纸空文。五十余年了，多少帝王将相曾梦想将其收复，却大多折戟沉沙，或无奈默许。
　　我能感受到杜牧胸腔里那颗心的灼热。他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他熟读兵书，洞察时势，对藩镇之祸有着切肤之痛。在他的行囊里，那份精心撰写的《上泽潞刘司徒书》，墨迹恐怕还未全干。那里面，不仅是他对平定河北的战略构想，更是他作为一个士人，对中兴大唐的全部热望与孤注一掷的豪赌。他将刘悟视为可能擎起这面大旗的人选，一个或许还存有几分忠义之心的前朝旧将。
　　秋风卷起杜牧的衣袂，猎猎作响，仿佛是他内心激荡的回声。我，一个穿越者，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感受着这历史节点上，一个理想主义者即将释放的巨大能量，以及那能量注定要被现实冰冷墙壁反弹回来的、令人心碎的预告。
　　我跟随杜牧进了城，看着他寻了一处简陋的驿馆住下。次日，他便整理衣冠，怀揣那封沉甸甸的书信，走向了节度使府那巍峨而森严的大门。那朱漆的大门，如同巨兽的口，吞噬着希望，也吐纳着权力的气息。
　　我没有进入那座府邸，只在外面静静地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清晨到日暮。府门前的石狮子面无表情，守卫的兵士甲胄冰冷，眼神空洞。我能想象府内的情景：年轻的杜牧，或许正在一间偏厅里等候传唤。他可能反复在心中默诵着信中的要点，设想着与刘悟对答的情形。他的进言，绝非空泛的道德说教，而是具体的方略。他分析河北三镇虽强，却并非铁板一块，内部骄兵悍将难以驾驭，彼此之间亦有嫌隙。他建议朝廷（或如刘悟这般有力的方镇）应“训兵秣马”，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或分化，或离间，或施以雷霆一击。其核心，在于“蓄势”与“待时”，这需要极大的耐心与坚定的意志。
　　然而，杜牧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刘悟呢？这位昔日李师道的部将，凭借阵前倒戈而获得节度使高位的老军阀，如今已年过六旬。他的人生，早已在一次次的政 治投机与权力倾轧中，磨钝了棱角，冷却了热血。他所思所虑，恐怕更多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地位，如何在朝廷与诸镇的夹缝中安稳度日，如何将这份基业传给子孙。开疆拓土，为国除患？那太遥远，也太危险了。河北三镇，那是噬人的猛虎，他刘悟何必去撩拨虎须？朝廷的赏赐、名位，已然足够。
　　终于，杜牧出来了。不是被礼送，也并非被呵斥，而是一种更令人窒息的、礼貌的冷淡。他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加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那封凝聚了他心血的书信，如同石沉大海，甚至未能在那位司徒大人心中激起一丝应有的涟漪。他得到的，或许只是一些官样的赞许，“才志可嘉”，然后便是端茶送客。
　　我看着杜牧失魂落魄地走在潞州城的街道上。秋日的夕阳，将他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酒肆的喧嚣，小贩的叫卖，车马的嘈杂，仿佛都与他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他走进一家小酒馆，要了一壶浊酒，自斟自饮。
　　我走了过去，在杜牧对面坐下。他抬起眼，看了我一下，眼神空洞，并无讶异。唐宪宗元和九年（814年）深冬，我们曾在延福寺交谈过。
　　“先生……”杜牧向我打了个招呼，却说不出别的话，显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被打击之中缓过神来。
　　“小郎君似有心事？”我轻声问道。
　　杜牧苦笑一下，没有回答，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良久，他才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着我这个唯一的倾听者，喃喃道：
　　“关西贱男子，誓肉虏杯羹。请数系虏事，谁其为我听？”
　　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自嘲。“关西贱男子”，是自指，带着一种出身京兆杜氏的傲气与此刻境遇的卑微形成的强烈反差。“誓肉虏杯羹”，何等决绝的誓言，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将那割据的藩镇作为自己杯中的羹汤！这是源自贾谊“请烹醢之，臣请食其肉”的壮烈，是流淌在士大夫血脉中“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担当。
　　然而，紧接着的一句，“请数系虏事，谁其为我听？”——我愿意详细陈述制敌之策，可是，有谁愿意听呢？这一问，石破天惊，问尽了天下才士的寂寞，问尽了末世王朝的悲哀。所有的战略，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忠诚，在现实的坚冰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看着杜牧因酒意和激动而微微发红的眼眶，心中一阵刺痛。这不是后世史书上那个风流倜傥的杜牧之，不是那个写下“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才子，这是一个在青春年华里，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理想破灭之痛的灵魂。他的痛，不仅仅在于建议未被采纳，更在于他清晰地看到了这个帝国肌体深处那无可救药的麻木与溃烂。掌权者已失去了廓清天下的雄心，他们蜷缩在自己的既得利益里，苟安度日。
　　“小郎君，天下事，非一人之谋可定也。”我试图安慰，话语却显得如此空洞。
　　杜牧猛地抬头，目光如电：“非定于一人之谋，却败于万众之心！先生，您看这河北，看这天下，人心散了！忠义廉耻，敌不过现实的权柄与利禄。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杜牧的声音有些颤抖，引来了旁座些许诧异的目光。他不再言语，只是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那一声闷响，仿佛是这个时代心脏的一次沉重抽搐。
　　我与杜牧一同离开了酒馆，在潞州清冷的秋夜里漫无目的地行走。月光如水，洒在古老的街巷，将我们的影子叠印在一起，也叠印在千年的历史长廊之上。
　　我的思绪飘飞开来。我想起了杜牧的祖父杜佑，那位编纂《通典》、孜孜于经世致用的宰相。杜牧的身上，流淌着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家族血液。他的建言，并非书生之见，而是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与历史洞察。然而，祖父辈所处的，毕竟还是一个试图中兴、尚有可为的时代；到了他这里，大唐的夕阳，已渐渐沉入地平线，中唐和晚唐显然即将分野。
　　我们走到了城外的那片高坡。夜色中的太行山，宛如一道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阴影，横亘在眼前。山的那边，就是桀骜不驯的河北。杜牧凭栏（虽然并无栏杆）远眺，沉默如山。
　　这一刻，时空仿佛发生了奇妙的叠印。我不仅看到了825年的杜牧，我还看到了在此之前，无数怀抱同样理想而最终失意的人们。我看到了汉代的贾谊，在长沙王的太傅任上，忧愤著下《治安策》，痛陈诸侯王之患，其心情，与眼前的杜牧何其相似！贾谊最终郁郁而终，而藩镇之祸，较之诸侯国，其凶险与顽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看到了在此之后，那些在历史中挣扎的灵魂。数十年后，杜牧的堂兄杜悰，将成为宰相，却同样在复杂的党争与藩镇事务中步履维艰。杜牧本人，终其一生，也未能实现他“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的宏愿，他的军事才能与政 治抱负，最终只能消散在扬州的诗酒风流与黄州、池州的刺史任上。
　　这仿佛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悲剧。有识之士看得见病症，也开得出药方，然而，执掌药壶的人，或是昏聩，或是怯懦，或是自身已病人膏肓，终使良方废黜，沉疴日重。杜牧的这声呐喊，于是超越了个人际遇，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一种关于“士”之精神与残酷现实永恒矛盾的象征。
　　“先生，您看那星河，”杜牧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平静了许多，却带着一种深沉的哲理，“浩瀚无垠，运转有常。人世间的纷争，在它看来，不过是萤火般的微光，转瞬即逝。我的这点忧愤，又算得了什么呢？”看来，他似乎解脱出来了。
　　我顺着杜牧的目光望向苍穹。秋夜的银河，确实壮丽得令人心折。群星璀璨，冷静地注视着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
　　“然，”杜牧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坚定，“正因为人生如萤火，才更要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即使这光芒微弱，即使无人看见，即使瞬间熄灭，也要证明，我曾在这个时代存在过，思考过，抗争过。这，或许就是‘道’之所在。”
　　我心中一震。这是典型的中国士人的精神内核——知其不可而为之。纵使“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但那份内心的坚守与对“道”的追求，本身就成了意义。杜牧的忧愤，他的诗，他的《罪言》（他后来还写了更系统的《罪言》），便是他发出的、穿越时空的萤火之光。
　　杜牧在潞州又盘桓了几日，心境似乎平复了一些，但那种深刻的失望与孤独感，已如胎记般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我知道，他即将离开，去祭拜其葬于汾州的曾祖父——名将杜希望，以及"汾阳王"郭子仪。在他启程的前夜，我再次与他相遇在驿馆的庭院。
　　月光下的菊花，开得正盛，带着一种冷艳的倔强。杜牧负手而立，望着那些菊花，若有所思。
　　“小郎君此去汾州，或许能涤荡一些胸中的块垒。”我说。
　　杜牧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着说不尽的苍凉：“先生，我的心，或许已永远留在了这北方的秋风里，留在了那片无法逾越的太行山下。”
　　杜牧顿了顿，低声道：“先生，您知道吗？我常常想，文化的生命力，究竟在于什么？是长安城里的霓裳羽衣，是吴越之地的渔歌唱晚，还是这塞北的金戈铁马？或许都是，但又都不全是。”
　　杜牧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先生，文化的生命力，在于传承，在于担当，在于即便在黑暗中，也要守护那一点文明的星火。魏郑公有言：‘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这根本与泉源，便是天下为公的理念，是士人的风骨与责任。如今，根须被藩镇割断，泉源被私欲污染，这才是最令人痛心之处！”
　　杜牧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更广阔的思考。泽潞之地，本身就是一个文化的交汇点。它地处中原与草原的过渡带，历史上，这里曾是晋国的腹地，孕育过深厚的法家文化与纵横之术；也曾是北方民族南下交融的前沿，胡风汉韵，彼此渗透。他在这里的挫败，某种意义上，也是中原农耕文明所构建的“天下秩序”与地方军事割据势力所代表的“现实武力”之间矛盾的一个缩影。他所要维护的，不仅仅是大唐的统一，更是那种以文统武、以中央统地方的文化政 治理想。
　　然而，历史的车轮，有时会碾过精致的理想，驶向粗糙的现实。河北三镇那种强悍的、带有胡化色彩的军事集团生命力，在某种程度上，预示了未来数百年中国历史的某种走向。杜牧的悲剧，在于他站在了这种历史趋势的对立面，试图以一己之才情与忠诚，去挽回一个时代的颓势。
　　“小郎君之言，振聋发聩。”我由衷地说，“文明的星火，或许一时微弱，但只要有人传递，便永不熄灭。您的诗，您的文，便是火种。”
　　杜牧长长地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我们就在这清冷的秋夜里，站了许久。空气中弥漫着菊花淡淡的苦香，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历史的悲情。
　　第二天，我目送着杜牧骑着那匹瘦马，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向着南方，向着那个即将容纳他更多失意与诗情的江南而去。他的背影，在秋日的旷野里，显得格外孤单，却也格外挺拔。
　　杜牧走了，留下了一个孤独而倔强的背影，也留下了一首锥心刺骨的诗句，和一个关于文化人格与历史困境的永恒命题。
　　我独自一人，再次登上那片高坡。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眼前的太行山，依旧苍茫。山下的潞州城，依旧在它固有的节奏里生存。刘悟依旧做着他的节度使，而河北三镇，也将在未来的岁月里，继续它们时叛时附的表演，直到将这个帝国最后的元气快消耗殆尽。
　　杜牧的建言，如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连涟漪都未曾长久。然而，真的没有意义吗？
　　不。我想，意义恰恰在于那投下石子的动作本身。在那个万马齐喑、众人皆醉的时代，毕竟还有这样一个“关西贱男子”，发出了他清醒而痛苦的呐喊。这呐喊，虽然没有惊醒当权者，却通过他的笔墨，镌刻进了文化的记忆里，成为一种精神的高度。
　　秋风，可以吹散一个人的体温，却吹不散他留在历史中的精神热度；谏言，可以被权力搁置，但其间所蕴含的文化风骨与理想光芒，却能穿透时间的壁垒，温暖后世无数孤寂而高贵的灵魂。
　　这，或许就是杜牧宝历元年潞州之行，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遗产。它告诉我们，有一种失败，比成功更值得铭记；有一种声音，即使在当时无人倾听，也终将在历史的空谷中，激起不绝的回响。
　　我站在825年的大唐秋风里，感受着那来自千年前的、锥心的痛与不屈的傲，直到夕阳再次将天地染成一片悲壮的血红。那血色，是失望，是愤懑，是警醒，也是一个时代，在它盛大的悲剧落幕之前，最为凄美的一抹亮色。

2023年8月11日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短诗展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科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中国山水田园诗典选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中国诗歌会名家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6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8条，浏览量已达151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87件，浏览量已达233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小诗展览馆已典藏小诗70首，浏览量已达20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已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已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在中国诗名家俱乐部美篇专栏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已达14万、3.8万、7.5万、1.6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在《中国诗选刊》美篇专栏发布诗话18篇，浏览量已达18万余人次。

〓信息动态〓

第三届诗家论坛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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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届诗家论坛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1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须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联系地址、电话、微信等信息（不公开，发快递用）。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3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免费赏析：特别邀请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对获奖作品写评论赏析文稿，纯公益性质，不收取润笔费，不少于800字，精准切入，抓住特点、剖析优点、突出亮点，评论赏析文稿可永久免费使用（须署名）。将在复评通过一周内撰写好评论赏析文稿，并在线上将复评通过稿件、作者简介及评论赏析文稿予以推介宣传。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1月7日。
　　投稿方向：sjw1999@126.com(同邮箱可投第三届中国诗家诗词大赛、第三届中国诗家奖或第三届中国诗家佳作奖。只能选投1项，并请标注好所投奖项字样)。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0月7日

〓关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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