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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评论] 长河落日:中国网络诗歌本质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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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4 22: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引论

  当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国诗坛处于一片沉寂状态,诗人们在边缘化的角色认同里踽踽独行时,互联网恰逢其时地闯入了中国文化地盘。互联网的价廉、快速与网络文学作品发表的低门槛性,将人们堆砌文字的创作冲动与发表欲念重新勾起,仿佛在一夜之间,中国大地上冒出了数不清的诗人,他们在网络提供的数字化空间里,利用BBS的特殊窗口,粘贴“发表”自己的分行文字,并同网上的文朋诗友相互“短兵相接”,如切如磋,迅速及时地探讨诗歌技艺,交流写作心得。当诗歌遇到网络,诗歌借助网络的平台而走出低迷状态,重现创作热潮,这已经成为了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中国诗坛的一件最令人欢欣鼓舞的大事,正如诗人伊沙所说:“诗人在诗歌网站出没确已构成世纪之交最具新鲜亮点的一大风景。”[1](P347)网络诗歌的如期出现与极度火爆,令所有前此对中国新诗感到失望甚至失去信心的人们眼前一亮。

  回顾中文网络诗歌的发展历史,我们不难发现,网络汉语诗歌最早出现的时间应该是1991年,留学国外的王笑飞创办了海外中文诗歌通讯网(chpoem—1listerv.acsu.buffal.edu);1993年10月,计算机专业出身的方舟子在互联网中文新闻组(alt.chinese.text)上陆续张贴他的诗集《最后的语言》,但当时引起的反响并不大;1994年2月,方舟子、古平等创办了第一份中文文学网络刊物——《新语丝》(
http://www.xys.org);诗阳、鲁鸣于1995年3月创办了网络中文诗刊《橄榄树》(http://www.rpi.edu/~cheny6/)。1997年伊始,《橄榄树》改为文学刊物,以诗歌诗评为主,不再是纯诗歌刊物。国内第一家网上诗刊是1999年1月出现在“重庆文学”站上的《界限》,它力推重庆及海外汉语诗歌精品,在国内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2]。2001年以后,网络诗歌论坛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大量涌现,纷纷占据了互联网的虚拟空间,给中国新诗界带来了许多新的气象。

  网络是一种现代化的传播媒介,这种传播媒介与诗歌的联姻,已经改变了并将继续改变中国新诗的群落分布,改变中国诗人的诗学观念,从而带来中国诗歌的再次革命。对于网络诗歌的出现与繁兴,许多学者都是持乐观和肯定态度的,吴思敬先生指出:“诗歌传播新媒体的出现,是诗歌传播史上的一次深刻变革,它在改变了诗歌创作方式的同时,也改变着诗人书写与思维的方式,并直接与间接地改变着当代诗歌的形态。”[3]王本朝先生也认为:“网络诗歌是中国诗歌史上的新事物,具有文学史的意义。”[2]网络诗歌的大量涌现,是近百年来中国新诗史上的重要事件,理应引起我们高度重视。对之进行学理化的探讨与研究,对于认清中国当代的诗歌发展状况,了解当下中国诗人的存在境遇与创作心态来说是意义非凡的。

  在网络诗歌的强势风暴之下,中国当代诗歌的创作格局发生了很大变化,许多诗人栖落在各自创建或者熟悉的网站上,将自己的诗歌作品和诗学观念公之于众,网络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了解当下诗歌的流派构成与风格特征的方便而有效的窗口。以网络为载体而发表与传播的网络诗歌,正在成为中国当代新诗的主要形态。为了更深入地理解网络诗歌生成的历史动因,描述它未来的发展走势,我们有必要将其中蕴涵的一些诗学命题和文化意蕴揭示出来。本文将试着在这些方面进行一定的探讨。

  民间的沉浮

  民间写作与主流诗潮的对抗和分立,是中国当代诗歌创作领域的一个突出的文化现象。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当官方对那种取缔个性、大量使用公共意象的“古典加民歌”的诗歌样式极力推崇的时候,“前朦胧”诗人多多、芒克和食指等[1],却作为一股民间的力量,在默默进行着追求个性、表达自我的潜在写作。而朦胧诗派代表诗人北岛、舒婷、顾城等最早是作为民间诗人出现的,他们的作品也与当时的主流诗潮不相符合,在被正规刊物采纳和诗坛认可之前,最初也是大量刊登在他们自办的民刊《今天》上。

  进入新时期以后,尽管诗歌创作的环境较之文革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正规刊物所能发表的诗歌相当有限,而且这些刊物的用稿制度还存在很多缺陷,正如徐敬亚指出的那样,“有一点我一直耿耿于怀——严明的编辑、选拔,严明的单一发表,大诗人小诗人名诗人关系诗人……什么省市地县刊物等级云云杂杂,把艺术平等竞争的圣殿搞得森森有秩、固若金汤。”[4]各种刊物形成了各自的圈子,许多有才华有开拓精神的青年诗人被排挤在外,这样,他们对官方的正式刊物逐渐产生了怀疑,失去了信心,只能借助民间的力量,通过自办民刊来发表和传播自己的诗歌作品,“朦胧诗后,这种对公开刊物的不自信,以一场局外的艺术大循环的民间形式出现了:巨量的自印诗集废弃了先进的文字流通形式旁若无人地自生自灭起来。”[4]在徐敬亚、孟浪、曹长青、吕品贵等人于1988年编辑出版的《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1986—1988》一书里,我们看到了民间刊物的集体亮相和民间诗人的浮出水面,对这中间的许多诗歌派别和代表诗人诗作,我们至今都还记忆犹新。比如“非非主义”的代表诗人杨黎、周伦佑、何小竹以及他们的铅印刊物《非非》、《非非评论》,“他们”文学社的代表诗人韩东、于坚、小海以及其自办刊物《他们》,海上诗派的陈东东、默默、王寅以及著名民刊《海上》、《大陆》等,莽汉主义的李亚伟、万夏以及他们的刊物《现代诗》、《中国当代实验诗歌》等。

  然而,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随着中国社会的经济转型,商业化大潮在中国大地上席卷而来,中国新诗也受到了商业化的重大冲击,刚刚显露万千风采和无限活力的民间诗歌力量又一次消沉下去,不少诗人从诗歌创作的领地纷纷出逃,踏入商海劈波斩浪,诗歌的阵地已严重不保。

  是网络拯救了处于颓废之中的中国新诗,网络无限敞开的空间、自由自在的发表方式和交流方式以及迅捷便利的传播特性,都给中国新诗的发展重新注入了活力与增长素。网络使民间的诗歌力量再度浮出水面。据我所知,一些较有影响的诗歌网站,例如重庆李元胜的《界限》、江苏韩东、乌青与四川何小竹、杨黎的《橡皮》、广西桂林刘春的《扬子鳄》、广东凡斯的《原创性写作》、河南森子的《阵地》、广东茂名晓音的《女子诗报》、贵州梦亦菲的《零点》、北京桑克与广东莱耳、白玉苦瓜的《诗生活》、北京灵石的《灵石岛》、福建康城的《甜卡车》、四川野川的《三台文学网》、四川绵阳范培的《终点》、湖南吕叶的《锋刃》、上海小鱼儿的《诗歌报》、四川德阳刘泽球的《存在》、河南简单的《外省》、河南安阳石破天的《诗先锋》、福建厦门李可可的《中国诗人》、陕西西安伊沙的《唐》、北京周瓒的《翼》、北京沈浩波、南人的《诗江湖》、北京安琪、谯达摩等人的《第三条道路》、广东深圳七星宝剑的《中华文学网》,等等,都集聚了许多很有潜力的民间诗人,他们以网络这个特殊的场所为基地,不断提高写作技巧,持续发表自己的诗歌作品,从而逐渐获得了人们的认可。网络也是各种民间诗歌团体、诗歌流派的集散地,“甚而可以说,有多少诗歌网站就有多少网络诗歌流派。”[2] 而各个诗歌网站所推出的网刊正在逐渐取代过去自费印刷的纸刊,成为民间刊物的新的表现形式。


  话语的平权

  文学是从民间起源的,各种文学形态也都是民间智慧的结晶。在文学的起步阶段,话语权是散布着的,民间大众都参与着文学的建构,创造着文学的形式与风格。胡适先生曾经说道:“一切新文学的来源都在民间。民间的小儿女,村夫农妇,痴男怨女,歌童舞妓,弹唱的,说书的,都是文学上的新形式与新风格的创造者。这是文学史的通例,古今中外都逃不出这条通例。”(P160)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学创作日益走向专业化和精英化,文学的地盘日益被少数人所垄断,民间话语权就逐渐被取缔与没收。对于这种情形,网络文学研究专家欧阳友权作过精彩的分析,他认为:“随着社会分工的出现,文学在走上越来越艺术化、典雅化的同时,创作者也越来越专业化、精英化,他们逐渐脱离俗众而将专有的文学技艺演绎为文学的权力话语与垄断行为,把文学的‘众声喧哗’转化为象牙塔中的个人吟咏和文人间的唱和酬答,文学要么是载道经国、讽喻美刺的附属工具,要么是戚戚自慰、赋诗说愁的抒情载体。主流意识形态赋予文学以社会责任,文学圈也赋予作家、诗人以审美承担,文学创作和欣赏都成了精英的事业和少数人的特权,‘文字壁垒’和‘通道壁垒’的双重关卡已经使文学中的民间审美意识日渐稀薄,底层民众的文学话语权被剥夺殆尽。这时候,社会的主流文学离民间、民众和民俗的母体越来越远,民间话语由主体走向边缘并终于被排挤出局,热闹的文场由众声喧哗变成了‘你写我读’的布道与聆听。文学一旦从自由表达走向一种精神奢侈,一种话语垄断,它之由‘曲高和寡’走向‘曲终人散’就是在所难免的了。”[6](P165)

  经历了漫长的文学创作权的集中垄断时期之后,文学话语权的民间回归,民间参与文学话语权力的平分与共享,直到今天的网络时代才成为了现实。对此网络作家有着较为正确的认识,从网络上起家的当代作家李寻欢说道:“在我看来,网络文学之于文学的真正意义,就是使文学重回民间。”他甚至认为:“如果说新文化运动解决了文学之于民众的‘文字壁垒’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同样说:网络解决了文学之于民众的‘通道壁垒’问题。”[7]这种通道壁垒的自然解除,文学话语权的民众共享,在诗歌创作领域尤显突出。如今,诗人创作已经穿越了过往纸质文本所限定的狭小圈域,诗歌作品正以惊人的速度在互联网上疯狂地生产与传播,诗人维鹿延曾做过一次统计,他指出,以“我看看中文网”为例。该网自2000年8月20日创办以来,仅三年时间,其注册用户数量便达到了20万,每天网站访问人数超过3万人,每天的页面访问量超过30万,每天新增的各类文章数量超过了1800篇。同时,该网自2001年2月20日一位名叫空夏的作者发表《有一种思念胜过爱情(外一首)》后,其诗歌创作园地发表的现代诗歌作品已经超过了1900页,总计超过15000首。这仅仅是众多网上文学网站、众多网上诗歌网站的其中一个例子。据介绍,“我看看中文网”在中文原创文学网站中排名老二,老大是榕树下网站。榕树下的状况更是可观。这些都是传统诗歌刊物所无法比拟的。

  对于网络诗歌来说,诗人创作上的自主与发表上的自由,可以说是这种话语平权的最主要表现形态。网络给每个人从事诗歌创作提供了最方便的平台和最公平的机会,在这里,人人都可以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人人发出的声音都被认可,人人发出的声音都能借助网络传播开来,在网络上发挥作用,产生影响。“我看看中文网”的现代诗歌论坛在其公告中这么写道:“这是一片沃土,你就是粒种子。阳光、空气和水,就是你的诗。种子发芽了,你就是我们期盼的诗人。”这个论坛公告给了每个到来的人以极大的勇气和信心,也是对网民自由创作的公开认可。谈到网络对诗歌创作自由精神的激发,诗人蓝蝴蝶紫丁香认为:“它(网络)的出现,不仅仅意味着提供了一种新的载体,更重要的是在很大程度上革新了人类的思维方式,唤醒了人类自由生命的本能。在日益全球化的今天,分散权力必然导致人们在生活中拥有更多的自由话语权。对于人类生活一部分的文学活动更是如此,更应该从中汲取丰富的营养。诗歌,这个从来以彰显人类自由精神引以自豪的文学样式,在网络的空间里又一次走到了时代的最前端。”[9]不仅如此,网络还把世界上所有热爱诗歌、热爱自由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居住在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华语诗人,都可以集聚在网络的天地里,为诗歌为人类的自由精神呐喊!在这里,没有了高低贵贱之分。在这里,没有了年龄大小、资历深浅。在这里,没有了主宰诗坛权力的中心。在这里,不同职业、不同背景的人走在了一起,大家凭着实力可以平等地进行交流、碰撞。”[9]

  在互联网时代,诗歌创作园地已经由过去少数人独占的楼阁变成了众人共享的广场,话语平权后的诗歌创作,一时间出现了“众声喧哗”、“举民狂欢”的繁盛局面,这是令人欣喜的。


  被消费的文化

  中国网络诗歌的繁兴,从一个方面来说反映了诗歌创作者在重获话语权后的疯狂“释放”,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则是目下消费文化语境下话语膨胀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在消费社会里,消费的文化化与文化的消费化成为一个二而一的社会表征,而这种社会表征恰似一把双刃剑,在促进了网络诗歌加速繁殖的同时,也成为了网络诗歌美学升华的天然瓶颈。

  在谈论消费文化的基本特征时,法国社会学家让·波德里亚指出了这种文化中特别有意义的一种表现形态——杂货店,他认为,杂货店“不把同类的商品并置在一起,而是采取符号混放,把各种资料都视为全部消费符号的部分领域。”(P4)在网络上阅读诗歌时,我们便不难发现,当下的网络诗歌创作,正在提供着越来越多的“杂货店”一样的文本形态:语言与音乐、绘画、卡通片和影视混杂在一起,整体上给你感官刺激,激发你的消费欲望,给你消费快感与愉悦。网络上的诗歌将音乐、绘画、影视等多媒体演绎的艺术形式融入到语言主体之中,使语言的暗示能释放为具体可感的形象,从而构成“网络体诗歌”。有些专家认为这种“网络体诗歌”代表了中国新诗特别是网络诗歌的独特存在,是新诗未来的发展方向,但我认为,这样的说法是值得商榷的。文学说到底是一种语言的艺术,文学的独特魅力存在于语言所提供的丰富意义潜能之中,语言媒体的间接性特征有利于保持文学自身的内涵丰富性,充分调动读者的想象力,语言的这种特性也为文学经典在每个历史时代都能获得新的阐释提供了必要的前提和有力的保障。当网络诗歌试图以音乐、绘画和影视来辅佐语言表达时,无形之中也消解语言的暗示潜能,音乐、绘画和影视对语言的形象图解,在调动读者多种感官的同时,也抹杀了语言的多义性和丰富性。网络诗歌杂货店一样的文本构成,适应了消费文化时代的审美表达,同时也消解了诗歌语言的美学意蕴。

  与此同时,在消费文化语境下出现的恶性膨胀的网络诗歌作品,以其无意义的叙述和反价值反伦理的表达,满足了人们倾诉的欲望和意淫的快感。因为网络发表的畅通无阻,一些所谓的先锋诗人们毫无顾忌地从事着各种诗歌文本的书写,大量口水化的、淡乎寡味的作品充斥于网络诗坛,许多色情、艳情的文字也在网上泛滥成灾。这其中以垃圾派和下半身的作品最具代表性。垃圾派的作品显示的是消费文化与后现代的合谋,如这首《写在6月4日的诗歌》:“今天/是/6月4日//今天/是/2005年的6月4日//今天/不是/1989的6月4日// 今天/是/6月4日//今天/是/2005年的6月4日/今天/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就记得/在网上泡了一整天// 今天/是/6月4日//今天/是/2005年的6月4日//今天/在网上泡了一整天/不是在/论坛//论坛/就像一个痰盂/吐/一口痰/就/可以走人// 今天/是/6月4日/今天/是/2005年的6月4日/今天/不是/1989的6月4日//今天/一直都在/玩游戏”,诗歌反复说明的是一个没有历史深度的6月4日,全诗通过对整天无意义戏耍的交代,让我们认识到6月4日成了一个意义被掏空了的时间符号。垃圾派写作中这种不厌其烦地将语言符号作无意义堆砌和组装的方式,显现的是一种强烈的书写欲望与消费冲动,同时,在这语言符号的消费中,现实被转化为影像,时间也被割裂为一连串的永恒当下,生活在浅层次的表面无止境地滑动,历史感从此在眼前消失殆尽。这样,在语言的狂欢之下,垃圾派进行了自我消费也引导了别人的消费。同垃圾派相比,下半身的消费特征更为明显,他们直接诉诸人们的生理感官,直接撩拨人的性本能冲动。比如尹丽川的诗歌《爱情生活》:“你说今晚,让我呆在里面/多么舒服。它就该呆在你里面/它就是你的……/你叹口气说完,打起了呼噜/我整夜失眠。它在我体内/它不是我的。我多了个东西/我感到我多了个东西/我想到我多了个东西/只有这个东西……/我在清晨/叹了口气。你抽出你的东西/你拿走我多余的东西……/你不再回来。我的完整/被多余破坏。少了一件东西……/我的肉体,空出一块荒地/尽管这不是我的东西/它也不再是你的东西/尽管你继续使用着它……/带着我的气味和温度……/孤零零地垂着,你又有什么办法……/你煞费苦心地安置/比如一个名叫妻子的洞/比如若干名叫小姐的洞/还有你的手指,以及未来情妇的嘴唇……/那也没什么用了……对你/它终归成了一件多余的物事……/失眠的夜,我已偷走它的体积/却没能留住它的重量。此后,/我空空荡荡,直到老去”,整首诗里既没有写爱情也没有表现正儿八经的生活,只是对男性的生殖器进入和抽离女性身体后,女性的心理幻觉作了细致的描摹。波德里亚在谈论消费社会的色情现象时,曾经意味深长地说道:“性欲是消费社会的‘头等大事’,它从多个方面不可思议地决定着大众传播的整个意义领域。一切给人看和给人听的东西,都公然地被谱上了性的颤音。一切给人消费的东西都染上了性暴露癖。”(P159)下半身的诗歌之所以在网络上传播快,影响大,借重的正是消费社会的性欲倾泻,这些有着“性暴露癖”的诗歌,正好满足了人们的欲望饥渴和偷窥情结。

  当网络诗歌成为一种被消费的文化形态时,诗人的道德良心和人文关怀便被无形地放逐了,诗歌读者的审美品位也得不到正确的塑造和有序的升华,中国新诗的前景便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因此,目前整体水平并不高的网络诗歌要想在今后有所作为,必须穿越后现代语境和消费文化的壁垒,重建网络空间的精神秩序,才有可能铸造属于自己的艺术辉煌。



注释:


伊沙.中国诗人的现场原声.中国网络诗典.马铃薯兄弟编选.江苏文艺出版社.2002.
[2] 王本朝.网络诗歌的文学史意义.江汉论坛.2004(5).
吴思敬.新媒体与当代诗歌创作.河南社会科学.2004(1).
徐敬亚.历史将收割一切.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1986—1988(前言一).徐敬亚等编.同济大学出版社.1988.
胡适.白话文学史.胡适文集(第8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6] 欧阳友权等.网络文学论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李寻欢.我的网络文学观.
http://www3.rongshu.com/ poblish/readArticle.asp?id=4851。
[8] 维鹿延.崛起的网上诗坛和网上诗人.
http://www.zmcode.com/bbs/cgi-bin/topic.cgi?forum=9 &topic=669&show=275.
蓝蝴蝶紫丁香.论中国网络诗歌的自由指向.
http://www.tcpoetry.com/bbs/howre.asp?board &announceID =5185 &Nun =170803085559994815&childs=2.
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等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
很多文学史都将多多、芒克和食指等划入朦胧诗派,但我认为,这种划分方法是有问题的。事实上,这些诗人的大部分优秀作品都诞生在1976年以前(比如芒克《十月的献诗》写于1974年,多多《致太阳》写于1973年,食指《相信未来》写于1968年),离朦胧诗引起注意和讨论的1979年尚有一段时间,而且在1979年之后的朦胧诗讨论与争辩中,这些诗人也基本上没有被提及。所以我觉得,把这些诗人称为“前朦胧诗”派也许更准确,更符合文学史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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