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多梦的江南

 

小村里每家都有个篱笆院
篱笆院的故事总是
在吵闹中开始
在吵闹中结束
这院的女人跟那院的女人吵嘴
那院的狗同这院的狗咬架
小村就闹得沸沸腾腾的
篱笆墙被日子闹得吱呀作响

 
篱笆院的男人们都很憨厚
女人们吵嘴和狗类咬架
与他们无关
亲密地点火抽烟
是他们永恒的主题
于是女人们就骂自家的男人老实无用
骂腻了自家男人便隔着墙骂别家
骂赢了就哼着小曲做些好吃的
骂输了就狠劲地踢自家的狗
或爬上炕揪自家男人的耳朵
而篱笆院的狗是不记仇的
刚咬完架又摇着尾巴噌在一起玩耍
只是女人国的战斗是不会停火的
女人们骂了又歇歇了又骂
篱笆墙扎了又坏坏了又扎

 
某个无月的夜晚
所有的狗狂叫着
一个篱笆院着火了
女人们很利索地跳下床
抄起骂架时常敲的脸盆和水桶
骂醒自家的男人救火去了
女人们用尽骂架时都不曾用的力气救火
女人们的脸都成了大花脸
火灭了 她们相互望着笑了

 
没几天她们又骂开了
狗也互相咬架了
男人们照例亲密着
篱笆墙仍旧吱呀吱呀作响
日子就在闹腾中
一天天过着